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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澜的声音彻底哑了,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。 阿尔弗雷德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,那插入发间的手微微用力,调整着角度,温热的指腹带着探索的意味,在他颈后那片细腻的皮肤上缓慢地、坚定地摩挲着。 像是在寻找什么。 澜浑身僵硬,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。那触碰带来的不是疼痛,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、源自灵魂本能的战栗和恐慌,仿佛自己的命门被敌人轻易攥住,生死只在一念之间。可偏偏,那指腹的温度和力道,又带着一种诡异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。 “看来是没有人了。”阿尔弗雷德得出了结论,语气听不出喜怒。他的指尖终于停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、微微凸起的小小骨节上,那里覆盖着的皮肤颜色比其他地方稍深,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珍珠贝母。 就是这里! 澜猛地倒吸一口凉气,几乎要蜷缩起来,却被身后的怀抱禁锢得更加严密。 “别……”他发出一声短促的、近乎哀求的气音,连自己都感到陌生。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无助的姿态。 阿尔弗雷德的动作顿住了。 他低下头,看着怀中人微微颤抖的睫毛,泛红的眼尾,以及那双总是盛满风流与漫不经心的海蓝色眼眸里,此刻清晰映照出的、属于自己的身影,以及那深不见底的慌乱。 “现在知道怕了?”他问,声音低沉得如同海底最深的回响。 他的指尖没有离开那片逆鳞,反而用更轻柔、更缓慢的力道,如同之前为他梳理鱼鳞一般,极有耐心地、一圈圈地抚摸着那小小凸起的边缘。 这是一种比直接的暴力更可怕的折磨。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挑战他承受的极限,每一次抚摸都像是在他的灵魂上刻下印记。澜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,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,一种混合着极致恐惧和某种难以启齿的、被完全掌控的奇异快感,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。 他完了。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,他不是落入了一个暂时的避难所,而是主动跳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、以他自己为猎物的陷阱。而这个猎手,是他曾经最不屑一顾、视为头号大敌的圣骑士。 阿尔弗雷德感受着怀中身体的细微变化,看着那总是带着三分戏谑笑意的唇瓣此刻微微张开,无助地喘息着,冰蓝色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满意的、深沉的暗芒。 他低下头,唇瓣再次贴近那guntang的耳廓,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、宣告所有权般的语气,缓缓地、清晰地说道: “那么,从今天起,你的逆鳞,归我了。”